如要分布威势就应效仿蓄积待发的伏熊分布威势就是要使神气覆盖也
如要分布威势,就应效仿蓄积待发的伏熊。分布威势,就是要使神气覆盖,也就是充沛和涵养自己的精神。所以应当使自己的思虑坚固安定,使神气凝聚于心,从而就可使威势更加强大。威势强大,心中的意志就会更坚实;内在意志坚实,就不可阻挡;不可阻挡,就能分散他人威力,震慑他人气势,如天覆盖四野一样。这样用实来取虚,用有来取无,就好比用镒来称铢。所以一举动就会有人跟随;一倡导就会有人应和。弯曲一指,观察其余,所有的运动和变化都能被发现,没有能够干扰的。仔细观察唱和的情况,以离间的办法发现间隙,这样行动就能明了,威势就可分布并壮大。如有动作,必先培养心志、隐藏意图,来观察对方的漏洞,寻找有利时机。懂得自我巩固充实意志的人,就能自我修炼。自己谦让,就可养他人之气。神气存养了,武力对抗就会得以化解,这就是自己的威势。
散势法鸷鸟。散势者,神之使也。用之,必循间而动。威肃、内盛,推间而行之,则势散。夫散势者,心虚志溢。意衰威失,精神不专,其言外而多变。故观其志意为度数,乃以揣说图事,尽圆方,齐长短。无间则不散势,散势者,待间而动,动而势分矣。故善思间者,必内精五气,外视虚实,动而不失分散之实。动则随其志意,知其计谋。势者,利害之决,权变之威。势败者,不以神肃察也。
分散自己的威势,就要效法凶猛的鸷鸟。外散势力要靠精神的驱使。用这种方法,必须乘间隙与时机行动。威壮整肃,内气强盛,推测时机而采取行动,那么威势就会自然向外分散。分散威势的人,内心谦虚,意志饱满。意志衰弱、精神不专一,言语就会容易暴露而多变。所以需观察对方意志作为揣度的标准,而后才可以根据情况图谋行事,尽圆方自然之理,使长短各有其用。时机不具备就不能分散威势。分散威势的人,一定要等待时机去采取行动,这样才能够把威势分散开来。所以善于判断时机的人,一定要精通蓄积体内五气,探察外在虚实,行动而不失分散威势的作用。采取行动就要了解对方志意,知道对方计谋。威势,决定着利害关系,是权变发挥威力的所在。威势一旦衰弱,就不能再以心神去观察了。
转圆法猛兽。转圆者,无穷之计也。无穷者,必有圣人之心,以原不测之智,以不测之智而通心术。而神道混沌为一,以变论万类,说义无穷。智略计谋,各有形容,或圆或方,或阴或阳,或吉或凶,事类不同。故圣人怀此之用,转圆而求其合。故兴造化者,为始,动作无不包大道,以观神明之域。天地无极,人事无穷,各以成其类。见其计谋,必知其吉凶、成败之所终也。转圆者,或转而吉,或转而凶。圣人以道先知存亡,乃知转圆而从方。圆者,所以合语;方者,所以错事;转化者,所以观计谋;接物者,所以观进退之意。皆见其会,乃为要结,以接其说也。
想使智慧如转动的圆一样没有穷尽,就要效法威猛无穷的猛兽。转圆,就是没有穷尽的计谋。无穷的计谋,必要有圣人般博大的胸怀,去追究探求深不可测的智慧,再以不可测度的智慧去通达心术。而神妙难测的造化使自然浑然一体,需要去议论万事万物的变化,去阐发没有穷尽的玄机。智慧谋略,各有各自的形象和状态,或圆或方,或阴或阳,或吉或凶,根据事物差别各不一样。所以圣人依靠这种方法,像转动圆体一样以顺应事理。所以圣人从教化伊始,其行为就包容着合乎自然的大道,以观察神明的领域。天地是没有极限的,人事是不会穷尽的,各分为不同种类。由计谋可得知吉凶成败的结果。转圆也有不同的结果,有的转而成吉,有的转而成凶。圣人因通达事理便可预先推知存亡,所以能够转圆成方,转凶成吉。圆是变化无穷的,所以言辞圆转灵活以便融洽。求方,是为确立四方求得安稳以便处事;转化,是为了观察计谋的优劣;接物,是为了观察事物的进退原则。以上这些,都可了解他们的交会,而后才能得其要领,以便沟通和接续他们的学说。
损兑法灵蓍。损兑者,机危之决也。事有适然,物有成败。机危之动,不可不察。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事。兑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损之说之,物有不可者,圣人不为辞也。故智者不以言失人之言,故辞不烦,而心不虚;志不乱,而意不邪。当其难易,而后为之谋,因自然之道以为实。圆者不行,方者不止,是谓大功。益之损之,皆为之辞。用分威散势之权,以见其兑威其机危,乃为之决。故善损兑者,譬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谷。
要想了解损益得失,就要效法能预测吉凶的蓍草。所谓损兑,就是损益,是指对危险的判断依据。凡事都有偶然,凡物都有成败。危险的征兆,不可不认真观察。所以圣人以无为对待有德之士,谈话时观察对方言辞,看是否合乎事理。兑,是了解事物;损,是排除其他观念,以求实行。排除之后再行说服,事物仍不可行,圣人就不再过多加以辩说。所以聪明的人绝不会因为自己能言善辩就抛弃他人的观点,言辞不烦琐,内心不虚伪,心志不迷乱,思虑无邪念。根据事物的难易程度进行谋划,以事物发展的自然之道做出实际行动。对方用圆的计谋,令其不能实行;对方用方的计谋,令其不能停止,这就是大的成就。计谋的增减,都要以言辞论其得失。用分威、散势中的权变方法,使其危机暴露,而后就可抓住机会,处理事务。所以善于运用损益方法的人,就好比在千丈堤防上决堤,又像在万丈深谷中旋转圆石,真是威力无比呀!
《鬼谷子》一书在此处对游说之人提出了几条要求,包括思维敏捷、头脑灵活、知识广博、多谋善断等。但这些知识又如何得来呢?本篇就给予了精确的回答。
《本经阴符七术》依次为:《盛神》《养志》《实意》《分威》《散势》《转圆法》《损兑》。前三术是内养项目,后四术是外练项目,如能做好这七点,便可成为一个进退自如、来去自愿的好谋士。
从本篇的具体内容和思想来说,这七个部分注重的就是游说者内在涵养上所需要的素质,与侧重技巧的前十二篇相比,有着明显的区别和侧重点。前面的《盛神》《养志》《实意》,旨在说明如何去充实意志,涵养精神。《盛神》就是主张合道炼神,保持旺盛的神气,使身体健壮、精神饱满;《养志》就是专一做事,少些欲望,从而保持灵活多变、通达事理的头脑;《实意》就是说获取更多的信息来充实自己,从而保持思维清晰、心性通明,使谋略成功实施。
《分威》与《散势》主要是说游说时应明进退之理,当进则进,当退则退,变通地把握游说的策略与方法。懂得适时而发,当有利于主动行事时,就不失时机地去执行;当不利于行事时,就隐藏自己,等待机会。《转圆》训练的是谋略的速度,要洞察了解事物的原委,以求使用相符的策略去解决问题,并把握事物之间共性与个性的区别与联系,从中总结经验、归纳原则,然后按其内在规律办事,以提高决策能力和效率。《损兑》训练的是变换言辞的速度,把握事物的发展变化和不同的发展阶段,灵活而及时地选择或变换游说言辞,就能更有效、更迅速地达到目的。这就要求游说者有丰富的知识和较强的观察力,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
滋养意志如长寿通灵的神龟;充实思虑如委曲求全的螣蛇;分散威势如先伏后击的搏熊;散发威势如凶猛敏捷的鸷鸟;灵活应变如威力无穷的猛兽;知晓得失如预知祸福的蓍草,这就是对游说谋士的要求。
转圆者,或转而吉,或转而凶。圣人以道先知存亡,乃知转圆而从方。